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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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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動手的?

趙馳問完那句話, 楚覆深遲遲沒有回應。

良久後,他睡著了。

楚覆深盯著他的臉,過了幾分鐘, 趙馳的呼吸變得很輕, 他便小心翼翼地伸手將他放在他腰上的手拿了下來, 下了床。

隨後他從抽屜裏拿出一根線, 開了一盞很小的床頭燈。

他跪坐在床上, 低下頭彎著腰將趙馳的手輕輕拿起, 放在自己的掌心裏,用線將他的無名指繞了幾圈。

他緊張又輕柔, 一下一下地, 用線將他的無名指繞完,而後一點一點把那個圈從他的指尖脫出。

楚覆深做完這些後,趙馳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松了口氣, 將那個繞好的線圈用個小盒子裝了起來。

看著盒子上躺著的線圈,像枚婚戒的模樣,楚覆深嘴角下意識揚起。

他將盒子放在西裝外套的口袋裏,免得明早拿的時候被趙馳問起, 他重新上了床, 將床頭燈關了,親了親趙馳的額頭,抱著他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趙馳醒的比他還早。

他習慣性地將自己往楚覆深的懷裏送, 楚覆深感覺到了動靜, 擡起手抱緊了他。

他的聲音透著濃重的困意,說:“你怎麽每次都能比我早醒?”

趙馳的臉埋在他胸腔裏, 楚覆深說話的時候趙馳能感受他那裏輕微的震顫,他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隨後才回答:“不知道呀,我保持這個時間點起床很多年了。”

趙馳以前也會小小地賴一會兒床。

但最多也就十分鐘,自從和楚覆深睡在一起後,他賴床的次數和時長就變得多了。

楚覆深輕嗯一聲,喉結滾了滾,而後睜開眼,擡手揉了揉埋在他懷裏的腦袋,問:“不困嗎?”

趙馳:“不困,你繼續睡,我陪你。”

楚覆深聞言,閉上了眼,低下頭,嘴貼著趙馳的脖頸,鼻子很輕地吸了口氣。

應了聲“好。”

趙馳動作縮了一下,幾秒後,見楚覆深真的沒動靜,繼續睡了過去。

他百無聊賴地用手玩弄起他長出來的一點胡渣,隨後又將手往下輕輕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肌,隔著一層衣服布料,趙馳有點戳不爽。

他幹脆繼續往下挪,把手探進了楚覆深的衣服裏,將手掌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滿意地用指尖輕輕戳了一下,緊致的肉帶著點軟。

趙馳還沒註意到還在閉著眼睛的人此時嘴角輕輕地揚起,他沒阻止趙馳。

趙馳擡眼看到楚覆深沒被他吵醒,他仰了仰頭,很輕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臉,而後認真地欣賞起這張臉的五官,看得他越來越滿意。

看了大概兩分鐘後,他又仰起頭用嘴唇再次碰了碰他的臉。

下一秒,楚覆深睜開了眼,他的眸子中沒有一絲的困意,清明又亮堂。

趙馳瞥見他早就醒了,不得頓住。

他吶吶開口:“你醒了?是我弄醒你的嗎?抱歉,我有點無聊。”

楚覆深眉眼藏著笑,嘴裏卻說:“那你要怎麽補償我?”

趙馳明顯楞了一下,沒想到楚覆深會這麽說,他認真思考了下,挑眉:“你想要我怎麽補償?”

楚覆深低下頭,用額頭抵住他的頭,聲音有些沙啞,詢問:“什麽補償都可以嗎?”

還沒等趙馳說話,楚覆深的手開始不老實,趙馳臉頰瞬間染上紅暈。

“嗯……楚覆深,你……”趙馳快速將手縮回被子裏。

楚覆深輕嗯一聲,說:“補償。”

趙馳抿住了唇,沒說話,唇間卻時不時忍不住發出聲響。

十幾分鐘後。

“趙馳,幫我。”楚覆深的聲音很沈,他在趙馳的耳旁輕聲開口,被子下的手牽住了趙馳的手。

趙馳臉色緋紅,很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去了浴室一起洗了個澡。

浴室的花灑聲與趙馳模糊沙啞的喘息求饒聲混雜在一塊。

出來後,趙馳的鎖骨處落下了一點紅,那是楚覆深沒忍住留下的。

屬於楚覆深的標記。

趙馳腳有些發軟,肚子還發出了咕咕叫。

他耳根漫紅,脖頸後頸處全是紅暈,楚覆深將人抱在懷裏,輕聲哄道:“寶貝,我抱你下去吃早餐吧。”

趙馳的聲音帶了點哭腔,語氣不滿:“顧叔和燕姨在樓下。”

楚覆深親了親他的眼尾,安撫:“現在已經快十點了,他們應該走了。”

趙馳不信:“你去看看。”

“好。”楚覆深點了點頭,他將他放在床上,動作很輕地揉了揉他的大腿側,趙馳躺在床上,下意識將腿往回縮。

有點酸。

趙馳皺了皺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楚覆深笑了下,他下了樓。

確認顧叔和燕姨不在之後,又重新上樓將趙馳抱了下來。

趙馳沒換衣服,那身松垮的睡衣露出了半個肩,鎖骨處的紅色痕跡尤為明顯。

楚覆深心情極好地看著那處,趙馳垂著眼眸在吃早餐。

註意到眼前人的目光,趙馳擡起了眼,與楚覆深對視上了。

趙馳心臟漏了一拍,他舔了舔唇,喝了口豆漿。

而後想起了昨晚問楚覆深的問題,問他:“我昨晚問你,我們要不要買對婚戒,你還沒回答我呢。”

楚覆深頓了下,神色不自然地轉開視線,說:“當然要買。”

趙馳見他這樣,不免心裏有了困惑,這閃避的眼神一點都不‘楚覆深’,按照以往,趙馳總覺得楚覆深會說:“好,我們現在就去買。”

這才像楚覆深會說的話。

趙馳瞇了瞇眼,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楚覆深這個樣子,像是想隱瞞他什麽。

楚覆深低下頭喝了口豆漿,隨後轉開了話題:“你父母有什麽興趣愛好嗎?或者忌口的東西,等他們回來,我要給他們送禮,還要一起吃個飯。”

趙馳回過神,他對他問的這些問題也不是很清楚,他和他父母相處的時間太少。

他仔細回想了下,說:“我爸好像挺喜歡種花的,以前在家的時候見過他在院子裏種了一些花,後來忙起來花全部枯萎了。”

楚覆深點了點頭,認真地記了下來。

趙馳又說:“我媽的話,好像比較喜歡拍照,她有一本很厚的相冊,裏面全是她年輕時去游玩的照片,和寧阿姨一樣,她們對拍攝都有研究。”

“好。”楚覆深記下這些後,又問:“吃的方面呢?有什麽忌口的嗎?”

趙馳搖搖頭:“不知道,沒見過他們有什麽挑的食物。”

兩人又聊了些趙馳父母的事,趙馳把他所知道的關於他父母的事都告訴了楚覆深,包括他們兩人的性格,他父母性格都比較內斂,脾氣都很溫和,因而趙馳叫楚覆深不需要緊張。

楚覆深能想象到他們的模樣,畢竟趙馳就在他面前。

而趙馳是他見過的性格最好的人。

吃完早餐,金驕驕果真還沒醒。

楚覆深看了眼時間,和趙馳說了聲去公司一趟。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距離下班時間只剩半小時。

趙馳有些詫異,“你要到晚上才回來嗎?”

楚覆深頓了下,點頭:“對,公司有點事需要處理,早上耽誤了點時間。”

趙馳抿了下唇,想到兩人大清早就做那些事,還耽誤了工作,他臉頰泛紅,小聲地說:“有事你今早還弄這麽久。”

楚覆深聞言笑了聲,他低下頭吻住了趙馳的唇,而後說:“誰先動手的?”

趙馳不說話了。

聽著楚覆深又笑了幾聲,他惱羞成怒地推了推他:“好了,你可以上班去了。”

楚覆深擡手抓住了他的手,很輕地捏了捏他的指尖,點頭:“那我出門了,你在家等我。”

汽車發動聲響起,趙馳目送楚覆深出了門。

他轉身回了屋。

一個小時後,門鈴忽然響了。

趙馳頓了下,去開了門。

來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他渾身上下透著股書卷氣。

臉上戴著一副白框眼鏡,上身穿著一件格子衫。

他對趙馳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地問:“請問是趙先生嗎?我是楚先生請的心理醫生,我叫顧明威。”

趙馳側過身子,請他進來,說:“我是,你請進。”

顧明威也不客氣,他脫了鞋,趙馳給他隨意拿了雙拖鞋,他道了聲謝,而後穿著走了進來。

他坐在沙發上,趙馳給他倒了杯水。

沒想到他會這麽快就到。

趙馳有些疑惑地問:“顧醫生不是兩點才過來嗎?”

顧明威聞言,笑了笑,解釋:“楚先生讓我兩點過來,我詢問了下問診人的情況,他只說了大概,其他都一概不知,他說我可以早些過來和你了解一下。”

趙馳明白地點了頭。

顧明威開始問道:“請問趙先生能和我說一下金先生是什麽情況嗎?”

“好。”

趙馳將金驕驕追了沈軻幾年,以及最後發現沈軻是個男的這件事簡單地告訴給了他,而後還說了昨天金驕驕的行為很奇怪。

顧明威拿出筆記本進行了記錄,他擡手托了托眼鏡,點頭:“我明白了,趙先生放心,只是有一點我需要你理解一下。”

趙馳神情認真地看著他,“你說。”

顧明威:“我需要一間安靜點的房間,比如書房,以及我只能單獨咨詢問診人,旁邊不能有其他人。”

趙馳點頭:“沒問題。”

顧明威笑笑,繼續說:“最後問診人的情況,如果問診人是能夠獨立的成年人,且你不是他的家屬的話,咨詢結果我只能跟他本人說。”

趙馳頓了頓,問了句:“如果他拒絕治療呢?”

顧明威合上筆記本:“那我會尊重他的意願。”

趙馳沈默了半晌,最終點了頭:“好,那麻煩你了,顧醫生。”

兩人在客廳聊了會兒天,為了照顧到金驕驕的情緒,顧明威會說明自己是楚覆深的一個朋友。

趙馳在他這裏也了解到,楚覆深很早之前也看過心理方面的疾病,負責的醫生就是顧明威。

趙馳猶豫地問:“顧醫生知道楚覆深為什麽會忘記他父母去世前的那些事嗎?”

顧明威知道趙馳是楚覆深的伴侶,因而沒隱瞞太多,他簡單地和趙馳說了下楚覆* 深先前的情況。

而後解釋:“這是因為他遇到了心理上承受不住的情緒波動從而導致大腦缺失了一段記憶,這是大腦檢測出危機為了保護他而產生的保護機制。”

趙馳頓了頓,他曾經也有想過是這些的原因。

顧明威也沒說太多,因為楚覆深並沒有接受治療。

“楚先生曾經有段時間進入了抑郁狀態,後面他自己調整過來了,我這次來,其實帶著任務的,李總先前和我說過,希望我能夠再給楚先生看看,但是沒想到楚先生不在家。”

趙馳怔了下,問:“抑郁狀態?什麽時候?”

顧明威點點頭,鏡片下布滿皺紋的眼眸露出很無奈的情緒:“大概是他十四五歲的時候,初中時,他想過輟學,後來被李總勸下來了,然後把他帶來了我這。”

“他問我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忘記一些人。”

顧明威頓了頓,看了眼趙馳,見他垂著眼眸,不知有沒有聽進去,他眸光微動了動,繼續說:“我說忙碌會使人忘記很多事。”

所以楚覆深才會一直加班工作嗎?

趙馳眉間很淺地皺了下。

顧明威沒再繼續說,金驕驕這時候走了下樓。

他一頭金發亂糟糟的,邊走邊打哈欠,還叫了趙馳:“寶貝,有吃的嗎?我餓了。”

趙馳和顧明威同時擡頭看向他,金驕驕頓住,掃了眼眼前的陌生人,問:“他誰啊?”

顧明威站起身,熟練地笑了笑:“我是楚覆深的朋友,我姓顧,叫顧明威,你好。”

金驕驕詫異地挑了眉,忽而笑了一聲,打量了眼顧明威,調侃:“沒想到啊,楚老板還有忘年交啊?你這看著應該退休了吧?他一個工作狂,你倆能聊得來嗎?”

顧明威:“……”

他才五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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